将军刘秉彦。(资料片)
这位将军,本是一名爱好文学的青年学生,卢沟桥事变后,他毅然投笔从戎,参加到抗日救国的部队中,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战斗在平津保三角地区,多是今天的廊坊地区,并在战斗中屡立战功。他就是刘秉彦。
投笔从戎去
刘秉彦年出生于河北蠡县潘营村一个书香之家,自幼爱好读书,成绩优秀,年考入保定育德中学,期间参加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读书会”,年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并积极投身保定学界的抗日救亡运动。年秋,刘秉彦考入北京大学。在那里,他加入了北京“学联”和“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
年12月12日,刘秉彦参加“学联”组织的“一二一二”示威游行,在“学联”的指示下,刘秉彦、杨雨民等人带领大批学生在景山与29军司令宋哲元见面并进行了真诚的谈话,学生们的抗日热情感染了国民党的将领。
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宋哲元的29军奋起抵抗,拉开了中国全面抗战的序幕。各地民众以各种形式慰劳前线将士,刘秉彦也加入到为29军募捐的行列,并赶到前线慰问抗日将士。当刘秉彦在宛平城看到中国军队在装备、补给不足的情况下仍英勇抗敌的情景时,他挥笔写下《七绝投笔歌》——“泪眸投笔卢沟桥,秋水长天磨战刀。烽火平南何所惧,劈波荷队浪滔滔。”就在那时,刘秉彦暗下决心,投笔从戎,抗日救国。
年7月29日,北平沦陷,刘秉彦根据党组织的安排,来到青岛和济南负责“华北流亡同学会”工作,收容流亡学生,分批转送到太原、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年10月,刘秉彦根据党组织的指示回到家乡蠡县,组建抗日武装。
不久接受吕正操人民自卫军改编的安次抗日游击队司令朱占魁来到蠡县,刘秉彦前去与他会面,年初,除夕当天,刘秉彦投奔到大清河北的冀中人民自卫军独立一团(即朱占魁的部队,此时已改编)。这时,他刚满23岁。潘营村30多名青年追随他参军入伍,加入到抗日的洪流中。
刘秉彦刚穿上军装,被他育德中学的老同学崔文炳和政治部组织科长王桂山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同时,他被任命为独立一团的特派员,负责团里的情报和保卫工作。
年2月19日,刘秉彦跟随独立一团攻打霸县县城,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21日,收复霸县县城。一场胜仗打下来,刘秉彦诗兴大发,写下词作《诉衷情打霸州》:
投军千里杀倭寇,列队打霸州。去年梦断北平,今日持枪在手。敌未灭,血奔流,恨难收!此生许国,人在沙场,何惜断头。
霸州城下炮火稠,怒火燃胸口。军民奋勇上阵,碧血卫金瓯。民族恨,国家仇,岂能休!此心如铁,身卧青纱,情寄红楼。
冀中逞英豪
年3月8日,天津日军派重兵再次占领霸县城,并于29日出兵“扫荡”岔河集一带。刘秉彦奉命在夹河村附近阻击日军。他率队提前到达预定地点,一面转移群众,一面挖掩体、修工事,等待日军到来。时间不长,日军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刘秉彦指挥部队一阵猛打,毙伤日伪军三十多人,吓得敌人不敢向前,原地待援。刘秉彦知道日军援军即将到达,带领部队撤出战斗。刘秉彦第一次带兵打仗,牛刀小试,锋芒初露,收获了出色的战绩,让部队主帅看到了他的军事才能。
自此,刘秉彦转战于大清河两岸,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
有一次,刘秉彦到一个村开展工作,正赶上日军扫荡。眼看躲不过去,刚好该村一妇女因难产离世,准备下葬。村民情急之下把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草草掩埋,再把刘秉彦放入棺材,为便于呼吸,在棺材上打个洞,插一根空心的向日葵做招魂幡,当着鬼子的面把棺材埋入土中。两天后,鬼子走了,才刨开坟墓把他救出来。
年5月,吕正操的冀中人民自卫军和孟庆山的河北游击军正式改编为八路军第三纵队,同时成立冀中军区。刘秉彦所在的独立团也将番号改为八路军第三纵队独立一团。年9月,独立一团第一大队在一次战斗中遭受重大损失,队长刘树芬身负重伤,队伍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刘秉彦临危受命,调任一大队任大队长。刘秉彦的部队遭受重创,士气很是低落,他开了大会开小会,解决将士的思想问题。10月1日,刘秉彦带队和兄弟部队一起打掉了永清王家铺的一个日伪据点,获得胜利。在一个高姓地主家,刘秉彦把宣传抗日救国的图书和文件交给这位高先生,高先生回赠一本《孙子兵法》。刚刚当上军事主官的刘秉彦如获至宝,当即填词一首《鹧鸪天奇袭永清新镇,喜得〈孙子兵法〉一部》:
三十连营拥万夫,平明奇袭渡河初。强兵破敌如席卷,凛冽秋风百草枯。
苟各庄,王家铺,长堤晨望晓天舒。救亡文件伴君读,换得高家孙武书。
从此,刘秉彦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逐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创造了许多传奇。
痛歼日伪军
大清河北根据地的建立,引起了日军的惊慌。年11月12日,日军调集六千多人,配以飞机、坦克、大炮,对大清河北进行长达二十多天的“扫荡”。刘秉彦率领一大队投入到反“扫荡”斗争。他率领一大队避敌锋芒,积极寻找战机,终于在11月中旬抓住战机,指挥部队在永清县大站村将伪华北皇协军先遣司令部来了个“一锅端”,击毙敌人八百余人,生俘敌副司令王俊峰及部下五百多人,缴获了三百多支枪和数千发子弹。此战得胜,刘秉彦率部队跳出日伪军的合围圈,转移到平汉铁路以西休养。
年9月,刘秉彦率部返回大清河北。不久,冀中军区对部队进行整编。五分区部队以刘秉彦率领的一大队为基础,扩编成为冀中军区第32团,刘秉彦任团长,老红军干部王逸群任政委。刚刚经过整编的部队就遇到了日伪军的秋季大“扫荡”。刘秉彦率领32团执行内线防御作战。10月13日,刘秉彦指挥部队在安次县南部张坨村与敌伪展开激战。他们依托村落及工事,毙伤日伪军三百余人,击毁敌装甲车两辆,缴获机枪两挺,并于夜间顺利突围。之后,32团又在小营、柳林庄、周庄、八洋庄、板家窝、蛮子营等地,依托村落连环防御,打退敌人多次进攻。柳林庄之战后,刘秉彦用一首《定风波柳林庄之战》抒发情怀:
久惯枪林弹雨声,何妨吟啸战壕行。三番两跳轻胜虎,刚勇!一身孤单任平生。
战罢寒风吹渝猛,冰冷!归来日暮炮声平。回首厮拼滚打处,恬静,转移阵地了无踪。
敌人秋季“扫荡”失败后,又开始进行冬季“扫荡”。刘秉彦率部执行外线出击、寻机歼敌的战术。12月20日,32团打掉霸县马坊镇日伪据点,22日又袭击了廊坊火车站,之后又袭击日伪军后奕、李家口、韩村、别古庄等据点,其间多次炸毁北宁铁路,还炸毁日军军用火车一列,粉碎了日伪军的冬季“扫荡”。
年初至年5月,冀中抗日根据地频繁遭受日军的“蚕食”和“扫荡”,十分区党政军民在反“扫荡”斗争中付出巨大牺牲。为保存实力,主力部队转移至山区,刘秉彦临危受命继任十分区司令员,带领小股作战部队隐蔽在大清河的芦苇荡中坚持作战,寻找战机,重建根据地。在白色恐怖下,他写下了豪情万丈的《水龙吟撤离大清河》:
燎原烈火熊熊,网张泊淀歼魍魉。燕京学子,弃文习武,万夫莫挡。北国严寒,愁凝大地,山河板荡。周旋平津保,奇兵突袭,驱虎豹,清毒瘴。
挟惊雷,迸闪电,起征人,战歌悄唱。衔枚疾进,风驰电掣,关山苍莽。直捣黄龙,誓驱倭寇,豪情千丈!安危统同忘。招旧部,重赴沙场。
年6月24日,刘秉彦在日军扫荡的间隙,抓住战机指挥部队歼灭了日军剔抉队,生俘日军中队长伊豆文雄。
经过近两年抗日炮火的洗礼,刘秉彦已经成为一名成熟稳重、处变不惊、指挥若定的优秀指挥官。他与大清河畔的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刘秉彦的身份在军人和诗人中自由切换,在战场上,他以磅礴的气势和敏锐的观察力大胆指挥,创造佳绩;战后,又以感性的诗句、豪迈的信仰激励将士,在平津保三角地区留下战斗足迹。
年5月至8月间,刘秉彦按照冀中军区指示,指挥所属部队与友邻部队共同发起了文新战役、子牙河东战役、大清河北战役,扩大了抗日根据地。
刘秉彦由学生成长为高级指挥官,出版了诗集,被称为一代儒将,年9月,被授予少将军衔。
原标题:《刘秉彦:冀中平原显神威,由学生成长为开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