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工于形,匠于心。临清“守艺人”既是运河文化的见证,又是珍贵的、具有重要价值的文化资源。他们不仅生动地叙述着过去,也深刻地影响着当下和未来。
当我们走近那些民间传统技艺时,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守艺人”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犹如历史的书页一般,在我们眼前滑过。6月12日是年文化和自然遗产日,让我们通过镜头和文字去端详那些珍贵的历史印迹。本期起,本报将陆续刊登“守艺人”系列报道,记录这些渐行渐远的背影,寻访濒临失传的老技艺——临清舞龙表演□王滨
锣鼓一敲,龙闻乐起,乐随龙动。踩着铿锵有力的鼓点,临清龙灯从邈远的历史中走来,如一股激流,撞击着逐渐尘封的乡愁记忆。
说到临清龙灯,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临清社火协会会长、临清龙灯非遗传承人侯少坤。多年来,侯少坤一直致力于保护、弘扬这项乡村非遗。在各级文化部门的引导下,在非遗传承人的不懈坚守下,临清龙灯逐步走上了一条活态传承发展之路。发展千年技艺重焕光彩
《临清县志》和《临清市志》中有明确记载,龙灯在唐代就已出现于临清庙会之中。年前后,民间艺人自发成立了“云龙会”,就是临清龙灯队的前身。临清龙灯以龙形逼真、色彩艳丽、气势磅礴而深受老百姓的喜爱。
侯少坤回忆,每到春节、元宵节、庙会、丰收之年,临清一些大工厂总会组织舞龙队,走上街头表演节目。阵阵锣鼓声,伴着呦嗬嗬的呼声,“唤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小孩子前呼后拥,奔跑着,欢笑着。
上世纪90年代,临清工业发展缓慢,临清舞龙就此中断。“逢年过节没有舞龙的,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侯少坤说,民俗文化是文化多样性的鲜活样本,不应该在历史废墟的蒙盖下黯然失色。之后的几年,侯少坤一直在想办法挽救临清龙灯。直到年,侯少坤开始自筹资金成立临清社火协会。年,协会正式成立。至此,临清龙灯有了自己的“家”。
协会成立之初,演出队员很少,侯少坤就带着同学、亲朋好友一块参加演出。5年来,这个大家庭的成员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扩大到现在的余人。扎制手上绝活化腐朽为神奇
冯骥才在《俗世奇人》中曾说:“手艺人靠的是手,手上就必得有绝活。”
制作龙灯,首要的是选材。走进侯少坤的工作室,三四条上世纪90年代的临清龙灯“盘踞”在一角。侯少坤说:“几十年了,这些龙灯还可以使用,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选材好、工艺精。”
临清龙灯的主要原料是布、竹、木,竹片选用的是江南的龙竹、苦竹、毛竹,布为本地所产的精细棉白布。白布需要在糯米汁中浸泡,晾晒后再裱糊在龙身上,龙头、龙鳞使用天然颜料描绘而成。
龙灯的身长24米,象征24个小时,龙身直径30—40厘米。灯的内部用竹篾做成圆形,用棉布搓成的“龙筋”把龙头、龙身、龙尾串联起来。每隔两米左右设置把手,总共九把,“龙头把”一般是龙竹做成,剩余8节选用苦竹或毛竹。之后,在龙身内部装上火捻子,外用棉布涂色。
火捻子制作起来,大有学问。“火捻子就是龙体内的灯,用特制的棉纸,搓成45厘米长的捻子,放置在牛油里熬制。”侯少坤介绍,火捻子插在龙头、龙身各节之中,风吹不熄。龙灯的节数有9节、11节不等,每节内均点有火捻子。暮色笼罩之时,发光的火捻子将龙身照得通红,龙灯舞动起来,宛若一条腾飞的火龙。
“我跟很多老师傅学过手艺。”侯少坤回忆,年前后,先跟着李占祥学习舞龙、扎制技艺,技艺臻于成熟的他不满于此,开始寻访其他手艺人。
一次偶然,侯少坤在一张老照片里看到领队会在“龙”周围燃放烟火,顿时就有了腾云驾雾的氛围感。几经求寻,终于找到近80岁高龄的制作烟火的师傅李临生,几次登门求访后,李临生终于答应教授他这门手艺。传承年轻力量崭露头角
谈到当初成立临清社火协会的初衷时,侯少坤用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情怀”。真正有情怀的人,能把责任担当到底。
在侯少坤的带领下,临清社火协会深入民间对龙灯技艺开展抢救性的挖掘和整理,走进校园广泛普及龙灯知识,传习舞龙技艺。
互动,是让更多年轻人与临清龙灯不再有隔阂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为此,侯少坤利用寒暑假,在临清剧院、临清公园举办公益传习活动,亲自传授舞龙技艺,目前已培训余名学员;每年“六一”前后,为大家现场表演舞龙节目,让更多人近距离感知非遗魅力。
“不接商演,全是自愿。”侯少坤说,大家伙儿参加过很多次大型展演活动,他们自愿牺牲休息时间,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这项非遗。
每次展演中,观众欣喜地发现青少年占大多数,不少学员从10岁左右就跟着侯少坤学习舞龙,张光祖就是其中之一。
张光祖今年15岁,跟着侯少坤学习舞龙已有5年之久。看着儿子对舞龙这么感兴趣,张光祖的妈妈贾树双也加入了舞龙队。侯少坤说,像这样两代人齐上阵的家庭组队,协会里还有很多。
传统文化得到年轻人的